戴相华

　　周末，和几位友人去登花果山。
　　花果山位于汉台区河东店镇东部，依巍峨秦岭，傍褒河秀水，是风光秀美的景区，也是花果飘香的园区。时至隆冬，虽然山中的花已被蝴蝶俘获，所有的蕊也都让蜜蜂掠去，但依然有景：山坡上一树树红得耀眼的火棘，宛如殷殷红豆，诠释着冬的激情；路边的一棵核桃树上，有鸟巢筑于枝丫，几只喜鹊叫个不停；野草在静默中积蓄力量，做好了破土而出的准备，把发芽的梦想托付给了春天……
　　艳阳高照，天空瓦蓝，这是冬天难得的一个丽日。漫步在花果山景区的环形公路上，任山风在指间畅游，云雀在耳畔欢唱。
　　“花果山福地，水帘洞洞天”。读过《西游记》，自然就会想起花果山水帘洞，吴承恩先生妙笔写尽其趣：馥香袭人的山间野果，珍珠翡翠的水帘银河，形态逼真的石座石床，天真烂漫的猴妹猴哥……那山孕育灵根，石猴孙悟空生长于斯，常和他的伙伴追逐于山岭沟壑，畅游在树木草丛，嬉戏于碧水天堂，度过了“山中无甲子，寒尽不知年”的欢乐年华。眼前的花果山，虽无《西游记》里的花果山那般迷人，但创建者亦煞费苦心，着力打造它的野趣。
　　我们漫无目的在山间走着。突然传来一位朋友的惊呼，顺着他的手指望去，路坎下的桔园里，墨绿色的叶子下掩映着一个个或金黄或浅红的“小灯笼”。大伙顿时眼放异彩。
　　一位朋友动了心，言道，饱经风霜的桔子可香甜了。另一位友人接着说，这是大自然恩赐我们的“开心果”，不可辜负了！我们放眼四望，见园区内人烟稀少，几处房屋都是“铁将军”把门，一时难以找到桔园主人。
　　“进园偷桔子！”正犹豫时，不知谁喊了一声。偷食瓜果，是孩提时代解馋的拿手好戏，如今，已是油腻大叔的我们，真要“重操旧业”，多少有点不好意思。可“冬桔”的魅惑实在太大了：它们好似一个个娇艳的美女，风起时还调皮地与我们捉起了迷藏，让人欲罢不能。短暂商议后，大家决定向桔园发起冲锋，并制定了攻略：几位女士负责搜寻目标，男士们进园采摘。不多时，这小块桔园遗留的几十个桔子被我们一扫而光。
　　“桔子好吃不？”快撤离桔园时，半空中倏地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。循声望去，只见几百米外的山道上，一辆三轮车旁站着一位大叔，似乎在用“千里传音”之术对我们喊话。
　　“味道好极了！”我们朗声笑道。
　　“知道这桔园是谁的吗？”
　　“找不到主人，我们被迫出手了，该不会是你的吧？”
　　“哦，没事儿，就算我请你们了。”大叔朗声一笑。
　　糟了，被园主发现了。正往外翻越铁栅栏的一位朋友吓得一哆嗦，裤子挂在栏尖上差点下不来……
　　我们要付给他钱，谁知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却潇洒地摆了摆手，爽快地说：“不用了，那不值几个钱。再说，烂了怪可惜，还要清理垃圾，我得感谢你们……”大叔一番话化解了我们此时的尴尬。
　　大叔告诉我们，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，他每天都来巡山，没想到今天抓到了一群摘桔的“猴哥”“猴妹”……话风带趣，让人捧腹。
　　再三致谢后，与大叔道别。
　　返回途中，我在想：其实，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花果山。在那儿，或赏花摘果，饮泉悟禅，或伫立山间看流云，或静听泉流入素心。悠哉美哉，快意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