枇杷熟了
2024年06月25日 副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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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晓轩
端午节在集市上转,见卖的有枇杷,感慨顿生。山里枇杷的成熟期比平川要迟上半个来月,所以端午节除了吃粽子,还能吃到刚上市的枇杷。
记得小时候,但凡村子里长葡萄、桃子等果树的地方,附近必有我晃悠的身影。邻居老张叔家的院坝边有株枇杷树,高约三米,枝繁叶茂,是附近村子里的唯一。每逢快要成熟的季节,远近的孩童们都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玩闹,整得老张叔不敢远离片刻,坐在院坝里守护,生怕被偷摘了果实。实在顾不上时,就请我们家帮忙。作为回报,下果时会送上一捧(双手合拢微张),就是五六颗枇杷果。当时感觉枇杷果真好吃,可惜每年只能吃到一两颗。多吃几颗,成了曾经的奢望。
有年初夏,距离枇杷完全成熟尚有二十几天。那天中午刚放学,我突然瞧见老张叔骑自行车出去了。他的子女都远在新疆,他独居家乡,平时很少出门。目送他走远后,我扭头回望,首先跃入眼帘的却是那株枇杷树。看到颗颗饱满的金果子,我突生“歹意”。爬上树刚折了一根果枝,不料从屋里走出个人喊:“你要干啥?”我转眼一看,是个大男人,吓得溜下树来转身就跑,那枝枇杷果滑落掉进了田边的水沟里,也没敢去捡。见那人没有追来,我在村子周围转了几圈就回了家。第二天中午放学,发现那株枇杷树不见了,问及母亲,说被主家给砍了,我顿时冒汗。后来又听闻,老张叔说,卖点枇杷换点油盐是小事,关键是害人啊,把几个好好的娃都整得有坏心眼了,砍了它,就断了他们的邪念。我知道这话说的主要还是我,惭愧了许久。
后来读到“欲饮琵琶马上催”“胡琴琵琶与羌笛”时,我自然地联想到了枇杷,想起了我干的那件坏事和老张叔的那段话。
买几斤枇杷回来,清洗剥开,味道还是那样,酸甜可口,细嫩多汁,核内有三四粒褐色的种子。现在想来,老张叔的做法很有道理,毕竟窃贼一般都是从不起眼的小东西初始的,比如针线、枇杷……